認識香君是在我研究所的時候。我與她先生啟明兄先結識,隨後因為同學殷寶寧的關係認識了她。那時我每週在羅斯福路上的寶島新聲主持一個談論地下音樂歷史的節目,有一晚,她與殷寶寧騎著摩托車跑來「探班」,並在錄音間外聽了我講了段英國龐克音樂的社會歷史脈絡與文化。若不是日後她提醒我,我完全忘了這段經過,香君一直溫著人與人的記憶。
她與我提起這段的時候,還在英國撰寫 博士論文的最後階段,我們兩個博士都念了很久,只能每晚在skype上討論彼此的進度,互相打氣盯進度,免得我們兩個都放棄。我們常常從台灣時間凌晨兩點聊到陽光穿透黑暗,從批判理論聊到棠棠,從未來志向到愛情挫折。她會突然說:「啊!我害你都沒睡覺,趕緊去睡,明天才有力氣,要記得給我下一章啊!」即使她對我研究題目不甚明白,仍花了大量時間仔細閱讀,提出批評與寫作上的建議,她也寄給我她的博論初稿,我老推說她英文太好我哪能給什麼意見啊,她則盈盈笑著說: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提出批判的,不要小氣。她知道我有情緒問題,常常關切我,並從英國寄了非常多聖約翰草給我,還包裝的像是書,怕進不了海關。這就是香君,她老是用清甜的聲音叮嚀著人們:你可以的。無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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